游鱼离鸟_迷之翻车

id游离。小透明,杂食,不洁癖,基本无产...
全职/凹凸/魔祖/王者荣耀

[雷安][七夕]河上灯

*七夕
*原著背景
*没有秀恩爱(。)
*人物属于凹凸世界
*ooc属于我
*以上

七夕情人节。
不知是哪个星球的传统,也不知是哪一阵风哗啦啦一吹,就传到凹凸星球了。
雷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七夕还有一周。

点河灯,放孔明灯,写上心上人的名字,寄托白头偕老的愿望。
关键词,情书,情话,情人。
——爱情。

雷狮不屑一顾。

在这凹凸大赛里谈爱情,是该有多天真

然而第七天的时候,裁判长丹尼尔在凹凸大厅发布了公告。
“各位参赛选手们,今日大赛将展开为期一日的七夕活动,裁判球在今日会出售河灯和孔明灯,大赛将开放部分河流和区域,供给各位选手活动使用。希望各位选手放松心情,玩的愉快。”
雷狮:……

大概是天真的人真的很多,或许也是因为预赛刚过,幸存下来的选手多少需要一点放松和缓和的空间,所以这个无聊的七夕节还是很顺利地展开了。
整天下来气氛都相对活跃,当晚的夜市也很热闹,选手主动组织起来的摊子摆了几条街。奇物异玩,手工工艺,店家亲手的烹饪饮品也有;不过毕竟是凹凸大赛,再放松也还是需要保持警惕,而好在店主也愿当面试吃,可信度稍微能看了不少。

雷狮和他的海盗团逛了一路,确实没见有下毒的。佩利嚷嚷着要吃肉,帕洛斯主动请缨去看着这只蠢狗;雷狮允许了。
而后他和卡米尔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在自家弟弟第五次踌躇于甜品摊的时候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自由活动吧。”
雷狮相信卡米尔的冷静,也放心即使是在最爱的甜品前,卡米尔也能留有戒备的空间。

雷狮自己又随便走了几圈。

路旁的灯密密麻麻,光芒是温暖的柔黄,这或许是凹凸大赛夜晚最明亮的一次。
他在怪玩摊见到了大赛第二格瑞和他的发小金;多走几步,黑发的星月魔女和紫堂的召唤师在散步;转个弯后有一对双胞胎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他甚至还看见了嘉德罗斯,这个大赛第一的孩子走在前头,眼神漫不经心,后头的跟班之一在给另一个献殷勤……

倒真是个和谐的夜晚,若是要谈情说爱,这样的气氛确实是不错。

——如果这里不是凹凸大赛的话。

雷狮从裁判球那买了罐啤酒,沿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去,从明亮的街市到路灯零散的树林小径,月色从枝头摔落到脚底,迷离的灯光在头顶暧昧不明。
他边喝啤酒边往前走,行人渐渐稀疏,而后地面只有他和树叶的影子;他和他的影子漫无目的地结伴而行。
啤酒喝到半瓶的时候,雷狮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树丛外晃动的光也隐隐约约多了起来,或橙红或紫红,火光亦或是反射火光的物什。

雷狮顺着水声走出去,拐出树林,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河流,还有其上流动的河灯。
青色间碧蓝,橘红夹明黄,贵紫混深红,色彩斑斓,如燃烧了花蕊的莲花,河面倒映它们摇曳的姿态。
雷狮站着看了一会儿,灌了一口啤酒,再低下头的时候,发现有新的莲花从河流上游滑下来,缓缓地,慢慢悠悠。

有人在放河灯。

雷狮对这种浪漫却毫无意义的事并不感兴趣,但他当下无聊,也不介意顺路去见识见识对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抱着幻想的是哪个傻逼。

逆着河流往上走,堆积的河灯少了,但也更清楚地看见新放的河灯,一个接一个,排列竟有些整齐,像同一个批人甚至可能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雷狮稍微数了一下,那批新放的河灯莫约有五个了,这如果真出自同一个人,那倒有点意思——一次性表白那么多人,这该是多令人窒息的脑回路?

雷狮继续往上走,新的河灯越来越多,五个到七个到十一个……
数到第十五个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放河灯的人。

显眼的白衬衫,仿佛是压不下去的高辨识度的发型,即使是蹲下身子也依然挺直的脊背;他正把一盏新点的河灯轻轻放到水上,指尖隐隐触到河面,附上水光,那身影给雷狮一种恶心的熟悉感。
安迷修。
噢,是这家伙的话,这种无法理解的奇怪行为也可以解释了。

雷狮把那口啤酒饮尽,借着酒意朝安迷修那边喊话揶揄。
“喂,傻逼骑士,你放这么多河灯是想开后宫呢?”

安迷修动作一顿;他把那盏河灯放稳,才缓缓站起身,朝雷狮这边望过来。
他翠绿的眼很平静,并没有被发现的尴尬,甚至没有平时相见时剑拔弩张,反而是一种面对雷狮时从未有过的平和。
“恶党,你也过七夕吗?”
他连开口的问候都很平和。
而雷狮丝毫不打算因此对他温柔哪怕一点。
“这种无聊的节日我没兴趣,不像你,居然有这种闲情兴致。”
雷狮每个字都透露着嘲讽的意味;安修迷也基本习惯了,表情没什么大变化。
他依然保持着他对雷狮的罕有平和,顺着话头解释:

“恶党,你有没有听过河灯的另一种用法——纪念逝去的人。”

雷狮一挑眉,顿时了然安修迷的意思。

“所以,你这么多写的都是死人的名字?”他眼神撇向河面上缓缓的莲影,这样的莲花在安迷修脚边还剩不少。

“不,只有一个。”安迷修却回答。

“噢?那其他的是什么?”雷狮一挑眉梢。

安迷修却停顿了一下。

雷狮以为他是不想说,结果他真的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念了一长串的名字:
“艾比小姐、艾米、凯莉小姐、金、格瑞、嘉德罗斯……”
雷狮甚至还听到了自己海盗团里的人名:“佩利、帕洛斯、卡米尔……”
安迷修念着念着停了,略踌躇了半秒后,还是坦然道:“你的我还没来得及写。”

这一大串名字下来,大概除了金这种少根筋的,都能发觉不对劲了,更何况聪明如雷狮。
被点到的人里边有男有女,人数也不少;雷狮深知安迷修的秉性,这死脑筋的骑士不会如此博爱和重口。
这绝不会是示爱,再联想安迷修刚刚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说法了。

雷狮眯了眼,似笑非笑,紫罗兰般的眼深邃而意味深长。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做法很不详吗?”

在祈愿爱情的河流上纪念逝去的人,并同时写上还活着的人的姓名。
与其说是一物双用,倒不如说是隔山打牛,暗度陈仓。

而安迷修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雷狮,那双绿莹莹的眼包容而温柔,但也极度清醒,遥远而淡漠。
他不说话,但雷狮看懂了他的意思。那是和雷狮自己本质相同的想法,只是雷狮只有漠然,而安迷修还含着悲悯。

这蠢骑士总有这类奇怪的想法,似乎任何人的不幸都能和他粘上关系,赢得他的怜悯;不过好在他并不只有愚蠢的情绪,更多的还是他干净温柔的表象下更深的残酷的傲然,并匹配与那傲然相称的实力,够资格做他雷狮的对手。
雷狮半眯着眼看着安迷修,看映在那对碧绿里的火光,和火光照耀不到的深色阴影,光明般的温和,和只在他面前才展露的残酷阴霾。

雷狮忽然提起嘴角,朝安迷修那儿勾了勾手。

“喂,安迷修,你那里还有没用过的河灯吧?送我一个。”
安迷修愣了一下,困惑而警惕地皱了眉,没动。
“还是说你连这点积分都吝啬,大度的‘骑士’?”雷狮特意加重最后两个字,半是嘲讽半是挑衅般眯眼。
这次安迷修没办法当做没听到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盏河灯抛给海盗头子。
雷狮当然不客气,接过那河灯,拿笔在上头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大字,然后十分自然地把这不符合他风格的浪漫物件放入河中,甚至兴意盎然地看着它摇摇晃晃地顺着水流远去。

安迷修沉默地看着他的举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海盗一直站在河边看他的河灯,嘴角还挂着愉悦的笑意,罕见而在阑珊灯火里略显炫目。

“你写了什么?”安迷修问他。

海盗转过头来,深紫的眸灼灼如烈,盛气逼人。
他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味深长。
“‘安迷修’。”

“既然你对我的海盗团‘情深义重’,我也该给个回礼。”

这河里的名字将被带向回不来的远方,我愿你也在其中,在最后那一天到来之前,于此刻先行纪念。

安迷修眼神闪了一下,似乎是暗了但也或许是亮了,总之只有一刹那,而后雷狮又在那双熟悉的绿眸中看到熟悉的锋芒和暗埋的杀意。
兴许他微扬了嘴角,而细小的弧度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他含笑而问,语调却比水色还凉。

“雷狮,你也相信这种东西吗?”

雷狮嗤笑一声。
“我只信我自己。”

“真不巧,我也一样。”
“那可真令人恶心。”

他站起身,转步离去。
“你自个儿玩儿吧,大爷我不奉陪了。”
他走了几步,听见安迷修在后面说:

“恶党,七夕快乐。”

雷狮对他半真半假的祝福回以冷笑,背身摆手,沿路返回。

即使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安迷修不会目送他离去;而雷狮也不会去管安迷修还要留多久。
比起远目和寄望于偶然,他们都更愿意直面相对,亲手送彼此上路。
而同样的,比起情仇纠葛,他们更适合肆意厮杀。

这个莫名其妙的七夕,这个和平的夜晚,对雷狮来说并没有多么特别。
它没比其他的夜晚漫长多少,也不见得美好。
他只是提前送行了一个终将远去的恶党,仅此而已。
恶党亦或是宿敌,这才是雷狮和安迷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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